磨盘山从山顶到山脚,依次是文殊殿、关帝殿和功德林。
功德林是济咙活佛的主寺,济咙呼图克图是*四大呼图克图之一。济咙活佛曾经地位显赫,不仅参与政治协商,还有两任济咙出任噶厦*摄政,近代史著名的13世达赖的正经师(主教经师)也曾由济咙担任。当年的济咙活佛深受**信任,爱朝爱教,为大清统一、民族团结做出了杰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福康安在*的《善后二十九条章程》中规定:各大寺院的堪布活佛任命均由达赖、济咙和驻藏大臣协商决定,任命执照上要有三人共同盖章。功德林也是那时修建的,当初规模很大,据说如今余留部分,不及当初十分之一。
功德林是拉萨四林之一,另外三个是惜德林、措美林及丹杰林。在拉萨,除了布达拉宫和大昭寺,旅游者都会拜游三寺(甘丹寺、色拉寺和哲蚌寺),但四大林却鲜有问津。此时11月是旅游淡季,一路所见,都是朝圣的藏民。
地图上的功德林也译作“贡德林”,加上乾隆给功德林寺赐名“永安寺”,嘉庆又赐名“卫藏永安”寺,因此又叫“丹雪曲科林”、“平安寺”。一个中国两种表述已经搞得局面很复杂了,何况这个寺名有五种表述,加上路人甲乙丙各有各的口音,还没有习惯联想式寻路方式的我们,真的感到很晕啊~~~~
之前看过一本拉萨旅游书上说,在德吉中路上寻找功德林的入口,如果你掉到没有盖子的下水井里,那么恭喜你,走对路了。我们去时,德吉中路正在重新铺沥青,而且有个红衣老僧不辞辛苦站在巷子口指引路人,所以我们没有掉到井里,顺利找到了正门。
寺庙的导引服务都延伸到巷子外面了,门票也不会便宜吧。进了大门,东张西望找不到卖票的地方,前殿的柱子上挂着“门票十元”的牌子,却没有人在卖票检票。
院子里的僧人各干各事,整理酥油、洗铁桶、搬东西。午后的天空薄云淡日,几个老人坐在能晒到太阳的廊下聊天,几羽鸽子在房檐上交头接耳咕咕哝哝。冷丁进来,感觉这里不像寺院,倒像是居民大院。
沿着右面的楼梯走上去,我头痛胸闷,扶着墙喘气。旁边一个青年喇嘛满脸关切,两只手比划着,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慢慢的、慢慢上,你要好好的”,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有丝丝温暖。
大殿门口有个壮年喇嘛正在擦手,我双手合十问:“这里可以朝拜吗?”他点点头“可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大殿里也充满了生活气息,念经的小案上摆着茶碗,座位旁放着一暖瓶酥油茶,小喇嘛正在整理佛前供奉清水的铜碗。征得同意,我拍了这张照片。
殿后是多进佛堂,供奉着宗喀巴和几世济咙活佛的灵塔。令人惊异的是,灵塔上和东面佛堂的护法神像上都挂着密密麻麻的宝石和珠链,有的窗扇还没有上锁,佛堂的柱子挂着许多很旧的面具、宝剑和各种珠宝首饰、佛珠,可是昏暗的佛堂里完全无人看守。外间佛堂有几个喇嘛在念经,小喇嘛还在收水碗,大殿里有几个年轻喇嘛在搬物事,根本没有人管我们这两个俗人,任由我们走东串西,我们还跑去钻经柜,据说这样能让人更聪明,(暨阳论坛 www.jyie.com 版权所有),智慧大开。
大殿的角落这会儿摆开了两个大水盆,几个喇嘛正在水里捻酥油花的花瓣,旁边还有一些粉红色的染料,鲜艳的酥油花将在他们手里绽开。
走出大殿,楼下的洗手池边几个喇嘛正在洗手准备整理酥油,藏族妇人提着酥油穿过院子,老人们已经散去,旁边的小房间里传来孩子响亮的哭声。我们走到门口探看,一个喇嘛口中诵经,正在往孩子头上淋水灌顶,几个大人跪坐着把住孩子,这大约是藏族的“洗礼”吧。
鸽子在房檐上咕咕叫着,喇嘛依然在佛堂里念经,金顶在夕阳里泛出柔和的光辉。优钵罗说:这种寺庙,就是*人的社区活动中心嘛。
走出功德林,穿过周围的民居,看见每家大门上都贴着这么一张纸,不明何意。
绕着围墙到北京路街角,可以看见一大片被人抚摸得发亮的石头。藏民围着这片石头,头顶、手抚,有的还用背去擦,用膝盖去碰。我们不明就里,站在那儿看着,一个妇女指着石头对我们说:“治病,不痛。”又指指自己刚刚碰过石头的膝盖。
原来是这样。我和优钵罗也学模学样儿地行为艺术一回。
这片黑色的石头,传说上面的经文是天然形成的。
这是藏民放在在神石旁边的擦擦和各种供奉。
走在功德林的围墙外,我刚刚举起相机,旁边的女子就绕开镜头的方向,把这片视域留给我们。想到一路上对着我们微笑、打招呼、指路的藏民,还有功德林叮嘱“慢慢上楼”的喇嘛,我问优钵罗:“原来礼仪之邦指的是*吗?”
优钵罗苦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