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中华桥梁先驱——茅以升

时间:2022-05-06 03:31:08
 

茅以升

  茅以升,字唐臣。1896年1月9日出生于江苏省丹徒县(今镇江市)。先世经商,祖父茅谦为举人,思想进步,倾向革命,曾创办《南洋官报》,是镇江市的名士。茅以升出生不久,全家迁居南京。

  茅以升6岁读私塾,7岁就读于1903年在南京创办的国内第一所新型小学——思益学堂,1905年入江南商业学堂,1911年考入唐山路矿学堂。1912年孙中山先生在唐山路矿学堂讲演时,指出开矿山、修铁路的重要性,坚定了茅以升走“科学救国”、“工程建国”的道路,他从此更加奋发读书,把建设祖国视为己任。每次考试,成绩都是全班第一,5年各科总平均92.5分,为该学堂历史上所罕见。1916年茅以升通过了美国康奈尔大学研究生入学考试,其成绩之优秀,使该校教授们大为惊讶和赞叹。一年后的毕业典礼上校长当场宣布:今后凡是唐山工业专门学校(原唐山路矿学堂)的研究生一律免试注册,茅以升为母校在国外争得极大声誉。1917年,获硕士学位。经导师贾柯贝(H·S·Jacoby)介绍,在匹兹堡桥梁公司实习,同时又利用业余时间到卡利基理工学院夜校攻读工学博士学位。1919年成为该校首名工学博士。博士论文《桥梁桁架次应力》的创见被称为“茅式定律”,并荣获康奈尔大学优秀研究生“斐蒂士”金质研究奖章。1979年应邀访问卡利基—梅隆大学母校时,校长授予他“卓越校友”奖章,以表彰他对世界工程技术方面作出的贡献。

  1920年,茅以升应邀回母校任教授,时年24岁,是国内最年轻的工科教授。从此,开始了前后30余年的工科教育事业。次年,任交通大学唐山学校副主任(副院长)。1922年7月,他受聘为东南大学教授。1923年,该校成立工科,任第一任工科主任,1924年,东南大学工科与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合并,成立河海工科大学,茅以升任首届校长。1926年,任北洋大学教授。1928年,任北平大学第二工学院(即北洋工学院)院长。1930年,任江苏省水利局长,主持规划象山新港。1932年,又回北洋大学任教。他在任校长期间,对校务管理、教学*,课程设施、教学设备等,都作过重大改进,使学校出现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局面,深受师生的拥护与爱戴。

  茅以升五次出任唐山交通大学校长,始终关心母校兴衰,为母校赢得了荣誉和功绩。1991年,西南交通大学(*以后唐山铁道学院迁四川省易名西南交通大学)树茅以升铜像永志纪念。

  茅以升开创了“学生考先生”的启发式教学方法,终身致力于教育改革,发表了《工科教育之研究》等20余篇论著,倡导“先习后学,边习边学”,理论结合实际的教育制度。

  茅以升从选择桥梁专业时起,就把培养桥梁建设人才和在祖国江河上修建桥梁视为自己的终身目标。1933年,他辞去舒适的教授工作,接受浙江省的邀请,担任钱塘江桥工委员会主任委员、钱塘江桥工程处处长职务。茅以升用不到两年半的时间,于1937年11月,在极其复杂的水文地质条件下,克服重重困难,建成了钱塘江大桥,打破了外国人垄断中国近代化大桥设计和建造的局面,这是中国桥梁建设史上的一项重大成就,也是中国桥梁史上一个里程碑。因建桥功绩,1941年,中国工程师学会授予茅以升荣誉奖章。

  1942年,他赴贵阳任桥梁设计工程处处长,筹备中国桥梁公司。着眼未来,他将钱塘江桥工处的同仁和有志深造的工程技术人员,吸收到桥梁公司,培养他们成为桥梁建设的技术骨干。

  茅以升深知科学技术进步对于国家建设的重要性,1950年,他又欣然接受铁道技术研究所所长(后为院长)的职务。这时他虽已年过半百,仍以过人的精力,不辞辛劳,开始了铁道科学研究院的创业。经32年的辛勤耕耘,该院已发展成专业齐全,实力雄厚的综合研究机构,为铁路科技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他是铁道科学研究院的奠基人,是铁道科研事业的开拓者,在科研领导工作中一贯主张理论结合实际,强调继续教育,倡导专题经济核算,支持新生事物。

  茅以升一生勤奋学习、不断研究创新。结合钱塘江桥的设计与施工,他与工程师们共同研究“流沙与冲刷的关系”、“如何将木桩头深深埋入江底”、“倾斜岩层上的沉箱如何稳定”、“合金、铬钢杆件的性质”等,研究力学中的基本概念和古代桥梁等问题。在武汉长江大桥建设中和人民大会堂的结构设计和审定中,他的技术、经验和智慧都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期间,一切工作均无法正常进行,他以古稀之年仍然孜孜不倦的学习和研究。这期间,他应大桥局总工程师之请,研究桥梁振动问题,解除了人们对武汉长江大桥在大量群众步行过桥,桥身晃动所产生的困惑。

  茅以升是最早从事科普事业的科学家之一。1950年,中华全国科学技术普及协会成立,他当选为副主席。他是最勤奋的科普作家,在他发表的200多篇论著中,有关科普工作的论著和科普文章约占1/3。他的《没有不能造的桥》一文,在1981年荣获全国新长征科普创作一等奖。
  为加强国际科技交流,提高中国的国际威望,他曾先后率团访问捷克、苏联、意大利、瑞士、法国、葡萄牙、英国、瑞典、日本、美国,并作学术报告。他在华侨知识分子中从事大统一、大团结工作,号召两岸科技工作者为祖国统一“大桥”各修一座“引桥”,使海外华人、港台同胞深受鼓舞。

  他积极参加人民政权的建设,先后担任全国人大代表、常委,1984年当选为全国政协副主席。历任国务院科技规划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技术科学部副主任、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全国科普协会副主席、中华全国自然科学专门学会联合会北京分会主任委员、北京市科协主任委员、中国科技报研究会理事长。他是中国土木工程学会的主要创建者,任第一、二、三届理事会理事长和第四、五届理事会名誉理事长。主持成立了土力学及基础工程学术委员会,任主任委员,该会经茅以升与太沙基教授联系,被国际土协接受为团体会员,为我国土力学界在国际社会中取得了应有的地位。

  茅以升积极致力于党的爱国统一战线事业,1952年,他参加九三学社,后任*副主席。为密切党和科技工作者的联系和九三学社的进步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茅以升早就立志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由于党的统一战线工作的需要,直到1987年,党组织才接受他的申请,批准他为中国***党员,92岁高龄的茅以升终于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他终身奋斗、追求,正如他总结自己的一生所说,人生征途“崎岖多于平坦,忽深谷,忽洪涛,幸赖桥梁以渡。桥何名欤?曰奋斗。”他终身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治学严谨,善于独立思考,勇于开拓创新;他谦虚谨慎,平易近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数十年如一日,艰苦奋斗,呕心沥血,把毕业精力、知识和智慧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祖国的教育、科技和桥梁建设事业,赢得了广大知识分子的敬佩和爱戴。他的崇高形象永远是中国科技工作者的楷模。

  中国近代桥梁事业的先驱

  1933年3月,浙江省决定在钱塘江上兴建大桥,以贯通浙江省铁路、公路交通。浙江省建设厅长曾养甫、浙赣铁路局长杜镇远和浙江公路局长陈体诚一致推举茅以升担此重任。消息传来,他非常兴奋。尽管面临筹款能否成功,面临能否打破当时大一些的桥梁都是“洋人”修建的局面,能否击败“洋人”的竞争,以及在险恶大江上造桥能否胜任等尖锐复杂的问题,他还是鼓起勇气,知难而上,开始了对钱塘江大桥从筹办、设计、建造、炸毁、直到修复的领导工作。

  茅以升当时在北洋大学任教。他两下杭州调查研究钱塘江建桥的可行性。钱塘江上水、风、土都不比寻常。上游山洪暴发时,水流湍急,下游怒潮倒灌时,波涛险恶,如果上下同时并发,或遇到台风,江水翻腾激荡,势不可挡。江底流沙深达40米以上,受水流冲刷,变迁莫测,突然刷深的最大变化可达10米以上。茅以升仔细研究分析了钱塘江的水文、气象和地质资料,经过调查考虑之后,结论是虽然难度极大,但“在有适当的人力、物力条件下,从科学方面看,钱塘江造桥是可以成功的”。他以无比的勇气和信心,要在钱塘江上施展抱负,为国争光。

  茅以升白手起家,就任“钱塘江桥工委员会”主任委员,开始筹建工作,拟成建桥计划书。翌年,浙江省*成立“钱塘江桥工程处”,茅以升任处长,他邀请罗英任总工程师,延聘了4位工程师,吸收了29位刚从大学工科毕业不久的青年,组成了桥工处的技术队伍。

  在此以前,浙江省交通厅已清铁道部顾问美国桥梁专家华德尔提出钱塘江桥工程设计方案。经研究认为,华德尔方案全桥长1872米,正桥29孔,公铁两线路平列,孔径小,墩子多,水上工程量太大,不适合江水与河床地质条件,需758万元(银元),造价太高。茅以升独立思考,自行设计出6个方案进行比较。在评选工程设计方案时,茅以升的设计方案以其经济合理性一举夺标。

  中选方案桥址选在闸口六和塔旁。其优点是地质较好;江面较窄,再经堤岸整治,约束江流,使江面宽度缩为1000米;主流稳定,建桥50多年来,通航孔道不变。大桥全长1453米,正桥长1072米,由16孔跨度为65.84米简支钢桁梁组成,钢梁选用铬铜合金钢,强度高,重量轻,抗锈蚀。北岸引桥3孔,南岸引桥1孔,都是用50米的钢拱梁和钢筋混凝土框架及平台组成。全桥方圆配合,色调稠和,主次分明,浑然一体。全桥设计方案明显优于华德尔方案的特点有:全桥长度减少;钢梁自重减轻;采用双层结构,桥墩长度减去约一半;墩距加大到67米,减少桥墩数量,水下工程量锐减,从而工期缩短,工程造价大幅度下降;采用等跨度梁,遭破坏时便于修复。全桥造价(决算)仅531.64万元(法币)。

  在施工上,采取了因地制宜结合实际的措施,如利用钱塘江的水来克服钱塘江的流沙,利用潮汐涨落浮运架梁等。在施工组织上,采用了“上下并进,一气呵成”的新办法,有效地组织五家承包公司,基础、桥墩、钢梁等工程同时进行,只要两个相邻墩子完工,即可架梁,从而保证了在困难丛生的情况下,工程得以提前完成。

  在施工中他克服困难,不断改进施工技术与创新,例如,沉箱下水浮运问题,在修建船坞、滑道失败后,成功地采用了水平轨道运输;沉箱浮运就位后,因洪水猛涨、潮水激荡,多次发生锚走绳断,冲走沉箱事故,后改用10吨混凝土大锚、并用高压射水将重锚埋入泥沙,才使沉箱得以定位;为使长30米的木桩桩顶入土10—15米而设计专用送桩;采用独特的射水打桩法,使原来每24小时打桩1—2根,增加到20根以上;在墩位处沉放柴排和石笼,防止沉箱移动和倾斜;此外,还设计制造了不少特殊工具与设备,如特制打桩船、送桩、沉箱起吊设备,钢梁浮运专用托架等。

  1937年抗日战争开始,大桥处于关系国家安危的战略地位,茅以升决定组织赶工,他几乎每天都下到桥基气压沉箱内,与员工研究措施。经全体员工努力奋战,于9月26日通了火车,宣告大桥建成。从1935年4月6日动工起,历时不到两年半。不幸的是,战局恶化,于同年12月23日茅以升不得不挥泪亲自参与将桥炸毁。直至1953年茅以升亲临主持大桥修复工程,才使其得到新生。

  *建立40多年来,这座大桥始终是南北交通的枢纽,担负着繁重的运输任务,为祖国建设事业作出巨大贡献。茅以升始终关心大桥的运营、养护、维修情况,并于1984年视察运行近50年的大桥后,就另建第二座钱塘江桥向*提出可行性建议。

  中国铁路桥梁史这样评价钱塘江桥:“20世纪30年代,在自然条件比较复杂的钱塘江上,以当时尚不发达的施工技术,用不到3年时间,由我国工程师自行设计并监造,建成了一座基础深达47.8米的双层公铁两用桥,这是旧中国铁路桥梁建设史上的一项重大成就,也是中国铁路桥梁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培养造就了一批桥梁工程科技人才

  茅以升在修建钱塘江桥时已下决心,要使已组成的桥梁技术班子,在钱塘江桥建设中得到锻炼,成长壮大,让他们在祖国的江河上修建各式各样的大桥。为此,他把钱塘江大桥工地办成了训练培养桥梁技术人才的学校。为了给国家培养更多未来的建桥队伍,在大桥施工期间,每年暑假前还致函国内各工科院校,请他们选派三年级大学生80人来工地参观实习两个月,每天上课12小时,其余时间分派至各工点实习。桥工处不仅供应食宿,热情接待,还指定专人讲解、辅导。茅以升本人也在百忙中抽时间为他们讲课。这一创举,受到各大学的热烈欢迎。

  钱塘江桥工处在完成本身任务之处,为了锻炼队伍,还接受一些其他桥的设计任务,如广州“六二三”桥;福建省峡兜乌龙江桥的测量钻探、初步设计;1936年,为筹建武汉长江大桥,进行了钻探和桥址比较工作,并作出了建桥计划书。抗日战争胜利后,又提出“武汉大桥计划草案”。这些工作,虽因经费无着落而无结果,但锻炼了人才,为以后的建桥者提供了有益的资料。

  1941年唐山交大恢复正常教学以后,他又一次虚席让贤,自己去开拓新的工作领域,就任交通部桥梁设计工程处处长,开始谋划抗战胜利后修复铁路、修建桥梁等工作。抗日战争时期,生活艰苦,很多有志造桥的工程技术人员,谋生无路。他筹建了桥梁公司,把这些技术人员和原钱塘江桥工处的部分员工,集中到桥梁公司,当时,虽然没有桥梁设计施工工程,就组织他们学习,研究桥梁的设计和施工,布置桥梁标准设计系列,并搜集参考资料,为武汉长江大桥、上海越江工程及修复遭破坏桥梁等工程准备方案。1946年,茅以升代表上海“越江工程委员会”提出了《上海市越江工程研究报告》,接着又承担了部分桥梁修复工程,其中包括承办钱塘江桥正式修复的设计与施工。尽管这些工作无利可图,却培养了掌握新技术的人才,对祖国的建设有十分重大的战略意义。

  茅以升不顾责难,派人经营商业,以其收入作为这批职员的生活费用。1944年,桥梁公司经济十分困难濒于倒闭,茅以升筹划未来,从培养人才着眼,还毅然送大量人员去美国实习。对出国人员的家属,照支工资,直到回国。这批留美人员各有专攻,收获很大,归国后,大都成为祖国大型桥梁建设的前驱和骨干,在祖国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致力于工科教育,倡导教育革命精心培育科技人才

  1920年起,前后约30余年,茅以升在教育战线上,倾注了不少心血。他曾出任东南大学、河海工程专门学校、北洋大学、唐山工学院等多座大学校长,立基创业,功绩显著,是知名的教授和杰出的教育家。

  茅以升在各校任职期间,对校务管理、学校*、课程设置、教学设备、科学研究、学术活动、教学作风、学生工作和校园管理等,都亲自过问,并作了重大改进。

  他在教学工作中,治学严谨,实事求是,素以认真、严格、诲人不倦著称。授课时讲求概念清楚,逻辑严密,注意深入浅出,根据学生的知识水平,用事例解释理论概念,力求讲清每一理论原则的实践意义,使学生透彻领悟,融会贯通。课外与学生交流,尽心辅导,并征求意见,以改进教学。

  他不断研究和改进教学方法。他认为教师的责任不仅是授业,更重要的是培养学生自力学习、自力研究的习惯和能力。他反对把学生当作“受体”的灌注式教学,实行启发式教学,使学生成为“主体”。他以自己的治学经验“博闻强记,多思多问,取法乎上,持之以恒”要求学生。他独特的教学方法是通过“考先生来考学生”。每次上课的前十分钟,先指定一名学生,让他就前次学习课程提出一个疑难问题,从学生所提问题的深浅,可知他对课程是否作过深入的钻研和探讨及领会程度。问题提得好,或教师都不能当堂解答的提问者,给满分。如提不出问题,则由另一学生提问,前一学生作答。此法推行后,学生由被动学习变主动学习,学习思想极为活跃,学业大进,深受学生欢迎。同时,学生所提问题,能使教师受到启发,起到教学相长的作用。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曾亲自带领教育科学生来听茅以升的课,对他的教学方法评价很高,认为“这的确是个崭新的教学上的革命,是开创了我国教育的一个先例,值得推广”。

  茅以升认为旧教育的弊病是理论与实际脱节,通才与专才脱节,科学与生产脱节,片面追求理论教育的“质”,严重忽视培养人才的“量”。他于1926年在上海交大30周年纪念刊和《工程》杂志上发表《工程教育之研究》的论文,批判理论脱离实际的欧美教育制度,呼吁建立适合我国现状的教育制度。主张“先授工程科目,次及理论科学,将现行程序完全倒置”。并且从学制、招生、课程、考核、教授、实习、服务等方面,提出大破大立的改革方案。*成立后,他认为为新社会培育人才,更应进行教育革命。1949—1950年,他撰写专论《教育的解放》、《习而学的工程教育》等,强调按照人的认识规律,由感性知识入手,进而传授理性知识,先让学生“知其然”,而后逐渐达到“知其所以然”,从而把理论与实际、科学与生产、读书与劳动、学校与现场紧密结合起来。1962年,他将自己的教育思想系统整理写成《建设一个为*服务的教育制度》,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小组会上发言,受到周总理高度评价。

  此外,他还强调要努力提高全民族的文化和科技水平,投身科普工作,抓业余教育和科技人员的继续教育。他重视教育、重视培养人才,几十年如一日,锲而不舍,呕心沥血,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中国土力学的开拓者

  30年代,国际上对土力学的研究还刚刚开始。茅以升在钱塘江大桥施工中遇到桩打不下和沉井下沉发生歪斜等现象,经过对钱塘江流沙的研究,他感到土力学是当前迫切需要研究的课题,立即开始刻苦钻研,很快掌握了这门新兴学科。他对库伦土压力经典理论中所存在的问题有独到的见解,经常与国际土力学及基础工程学会的创始人太沙基教授通信讨论研究。1938-1941年间,他在唐山工学院开课讲授,是我国第一个讲授土力学课的人。同时向全校师生作“Stresses on Retaining Wall”等学术报告。1940年,与其兄、弟捐款,请中国工程师学会设“石渠奖金”,专奖研究土力学的优秀会员。1948年,在上海发起“中国土力学及基础工程学会”。*建立后,基本建设工作全面铺开,面临许多复杂的地基基础问题,急需土力学与基础工程方面的人才与技术,这时,茅以升认为应尽一切努力普及并提高土力学知识,他于1952年在中国土木工程学会组织成立了土力学小组,举办土力学学术交流和普及讲座。在他的倡仪下,这种土力学学术活动逐渐传播到天津、上海、南京各地。1957年,茅以升主持成立了全国土力学及基础工程学术委员会,并成为国际土协的团体会员。同年,他代表我国土力学学会参加了在伦敦举行的第四届国际土力学及基础工程学术会议,为我国土力学界在国际上取得了应有的地位。几十年来,我国土力学与基础工程科学技术已有显著的提高与发展,这一切与茅以升的长期领导和关怀是分不开的,他对我国这一科学技术的开拓、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铁道科学研究院的奠基人铁道科技事业的开拓者

  茅以升担任铁道科学研究院院长工作,长达32年之久。1950年,他被任命为铁道技术研究所(后改为研究院)所长时,全所只有60人,4个研究组,只能从事一些试验工作。他不计较单位大小,职位高低,他考虑的是,要发展铁路运输事业,必须发展铁道科学技术,铁道科学是一门内容极其复杂而理论又比较高深的综合性的“技术科学”,这是一个需要开拓和发展的领域。他一方面亲自主持院务工作,另一方面以研究院为基地,研究科学管理、科研方针,中国铁路建设与铁路科研的关系,进一步发展他的教育、生产、科研相结合的思想。这一期间,他结合在科研管理上遇到的问题,先后发表了20多篇论文和文章,如《科学研究的组织和*问题》、《我国铁路科学研究的远景》等,阐述了科学与生产之间的关系,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应用科学)、生产技术之间的关系。他认为“在基础科学与生产专业之间,技术科学是桥梁”,产业部门的研究机构的任务是使技术经验理论化,学科理论实用化。“生产技术是技术科学的实践,实验技术则是基础科学与技术科学的实践。对生产而言,实验技术是生产技术的前导,有时生产技术亦有实验技术的性质,这就是‘中间工厂’中的生产”,指出生产技术需要综合的技术科学中学科的综合理论。

  首先,他肯定了铁道科学研究院主要从事技术科学研究,他明确提出:“铁道科研工作当然应该为铁道运输服务,也就是在提高铁路运输效率的要求上,负有解决技术问题的主要责任”。他针对铁路专业技术综合性的特点,强调铁道科学研究院也要办成铁路专业齐全的综合性研究机构。

  茅以升的办院思想,始终贯穿着理论结合实际,科研为生产服务这一条红线。他参加主持制订的1956、1963、1977年铁道科学研究工作远景规划,都是“针对运输生产建设的技术关键,选定铁路发展中的重大、综合、长远、理论方面的课题,引进、消化国外先进技术,解决实现铁路现代化的各种科学技术问题。”

  1956年编制铁道科技发展规划时,他站在全路科技发展的高度,强调要把铁道系统中的全部科学力量组成全国性的分门分类大小成套的科学工作网,把铁道科学研究院作为整个铁道科研力量,全国科研工作网的一个组成部分和核心来考虑。

  他主张“生产中来,生产中去,科学为生产服务”,科研立题要结合运输生产需要,而且强调要尽快把科研成果应用到生产上去,要求“加强发展研究,安排好中间试验,及时组织科研成果的审查、鉴定和推广、形成运输生产力”。他主张对课题进行经济核算,认为只有通过经济核算,才能体现出科研工作投入少、产出高的特点,进一步明确科技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早在60年代初,他就面对科技迅速发展这个现实情况,强调职工继续教育和研究生培养的重要性。组织各种专业训练班,建立大学生进院摸底考试制度和导师制度,对他们进行有针对性的补课和培养。先后在院内成立了红专大学、科技学院和教育中心(研究生部)。铁道科学研究院是国务院批准的首批具有硕士、博士学位授予权的单位。茅以升80岁高龄还亲自招收研究生。

  茅以升历任铁道科学研究院历届学术委员会主任,离职后,还兼任院学术委员会名誉主任。他提倡学术*,主张学术争鸣。

  铁道科学研究院在茅以升的领导下,经过全院职工的努力,到1980年,全院职工已达3532人,其中科技人员1827人;全院设有10个研究所,1个实验工厂,1个环形铁道试验段;30多年来共取得1800多项研究成果,其中约60%在铁路运输生产建设中发挥了作用。铁道科学研究院现已建成为具有相当规模的铁道科技研究试验中心。